刑天同人:她持缅刀而来(20)
山路颠簸,刑天觉得自己是真累,像条追踪犬一样。
他气急败坏:“从满星叠到密支那,又从密支那到南散岩,又从南散去了八莫,她怎么没个消停!”
一小时前,他们到了司机说的事发地点,那匪徒的尸体也没人管,仍旧在野林子里,刑天忍着臭味找到了弹壳,对着阳光看了一眼:“部队用的,这狙击手是克钦军的。”
“查猜?”阿泰答到。
刑天摇摇头:“他没有这样的技术。”
“唯一确定的是,这个狙击手帮她杀了两个人,然后和她一起骑车走了。”阿泰指着林间驶出的一道摩托车车辙印说。
上车后,刑天的神色不快,一直在骂街。
阿泰疲惫地转着方向盘,劝他:“将军,咱们先回去吧,寨子里还好多事等你拿主意呢,禾叔那事不解决,对红蝎来说,是个定时炸弹。”
“有阿莱在,怕什么,晚两天回去收拾那老狗也不耽误。”
“有一件事,我不知道该说不说,”阿泰犹豫了两秒,还是张嘴了:
“张先生出事后,我看到阿莱老婆脖子上,戴着一个冰种翡翠如意的吊坠,和之前张先生脖子上的一模一样。”
“然后呢?”刑天拢手点了一根烟。
阿莱蹙眉:“这吊坠怎么会跑到她脖子上呢?我想不通,去问阿莱,他说只是有点像而已,并不是同一件。可这明显是假话,哪有编绳的配色,上面的楠木珠都巧合的,所以我觉得,张先生的死,和阿莱有点关系。”
“你和张先生睡过?”刑天看了他一眼,“我见她三次,都不记得她脖子上具体戴了什么”。
阿泰没说话,握住方向盘的手却下意识攥紧了。
刑天摁下车窗,掸了掸烟灰:“和阿莱没关系,你说的那东西,是她主动给温瓦的。”
“她儿子犯了规矩落在我手里,她知道求不动我,就跑去和同样有儿子的温瓦打感情牌,又送她礼物讨她欢心,目的,就是想让阿莱替她说情,留下她儿子一条命。”
“你别看阿莱在他老婆面前吆五喝六的,其实就是个心软的废物,跑过来跟我兜半天圈子,说什么活的比死的值钱,我还疑惑为什么他来这一出,现在才想明白,这是吹了他老婆的枕头风。”
“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,她拿了自己珍藏的鸽子蛋换了他儿子一条命,她儿子还是你负责送回去的呢,哎,不会是那时候你和她搞上的吧?”
见阿泰没有说话,神情严肃,刑天坐起了身子,神色惊讶:“你可别告诉我你对这寡妇动真心了,她儿子都十七了,就比你小六岁。”
阿泰目视前方,神色如常,声音却夹杂着几分悲意:“那翡翠如意,是我送她的,那是我母亲的遗物。”
刑天看向他:“不是她都四十几了你——”
“她本名叫丹意,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,她还没有嫁给张先生。”
刑天嘴里的烟嘴掉了下来。
他抓起烟嘴在手心里摁灭,扔向窗外,尴尬地咳嗽一声:“回去之后我让温瓦把东西还给你,你别怪她,温瓦头脑简单,她不知道你和她的事。”
又补充了一句:“你放心,禾叔他必须死,但你和阿莱之间,不能生嫌隙,有个词叫否极泰来,我很喜欢后面这两个字,你们是我的左膀右臂,胳膊之间不能互相打起来,明白吗?”
阿泰点了点头:“我明白,将军。”
刑天看了一眼窗外青翠的山峦,叹息道:“女人就是这样,别人捧着送她的东西,一点都不知道珍惜。”
帕丁的长腿跨过小河沟,看了一眼落后几步的伽蓝,示意她把骨灰坛放他的背包里。
伽蓝摆摆手,在齐腰深的水里慢慢走过来,拉住帕丁的手攀上岸。
她解释道:“我知道你嫌我走得慢,没办法,我不敢跑,不敢跳,就怕摔碎了坛子。”
她从兜里掏出一个苹果,在水里洗了洗,掰成两半,递一半给帕丁。
“吃吧,之前摆案上祭过我外公的,啃完这半边果子,跨过前面那座木桥,就快到了。”
帕丁看她咔嚓咔嚓的啃着苹果,神情严肃,这一路上都没露过半分笑意,知道她心情不好。
他们席地坐下来,歇一歇脚程,伽蓝小心翼翼放下背包,脱下衬衫外套,擦了擦脸和脖子上不断滴落的汗。
晚上走的那半程,帕丁没注意到她有什么异样,现在是白天,伽蓝的小臂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小口子就十分明显了,是被路上的荆棘和半人高的草叶划伤的。
他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到了林子里,我走前面开路。”
伽蓝不耐烦地摆摆手:“得了吧,你又不认识路。”
她的样子疲惫而落寞,再也没开口说过话,一小时后,两个人重新上路,这是最后一段要穿过森林的路。
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,天地间安静地只剩下虫鸣鸟叫,树叶和身体滑过的响动。帕丁看着她的背影,第一次意识到不能说话是一件痛苦的事。
跨过国境线,伽蓝的脚步越发慢了起来,帕丁以为她是累了,提议她休息一会,但是她没有理会。
就这样一直磨蹭到下午四点,伽蓝终于在一座木房子前停住,这房子离边境线不远,最多五六公里的样子,但是她走了近一个小时。
她在害怕什么?帕丁想。
(剩下的在彩蛋,是一个破碎的伽蓝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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