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天同人:她持缅刀而来(21)
再次睁开眼的时候,周围漆黑一片,那一瞬间,伽蓝以为自己到了无间地狱。
但是夜间的虫鸣打破了她美好的幻想。
她右颧骨十分肿痛,挪动了身子想要站起来,却发现双手被藤条紧紧缚住,腰间的缅刀也不见了。
男人听到动静,转过身,一把将她提了起来,然后牵着手里的藤条往前走,另一端连接着伽蓝的手腕,她不得不亦步亦趋地跟在帕丁后面。
这场景太像黑无常将阴魂带进地府了,她忍不住想笑,又牵动了嘴角的伤口,忍不住痛嘶出声。
“为什么不杀我?”她问前面的男人。
回应她的只有沉默。
黑暗中山路崎岖,她被一根突出的竹鞭绊倒,直直摔了下去。
帕丁停下脚步,看她又添新伤,皱着眉头将她扶了起来。
他盯着她的脸,阴恻恻地做着嘴型:“只杀你,不划算,还得拿你换个刑天。”说着扥了扥手里的藤条,继续拉着她朝前走去。
我还能成为要挟刑天的筹码?她只觉得好笑。
一直走了一个黑夜加一个白天,两个人才进入八莫的大山。
伽蓝的手腕已经被磨破了,藤条上都是血,膝盖也擦破了,脸上肿虽然消了,但是淤青还在,整个人看上去像个破布娃娃一样。
帕丁从河沟里捉了两条鱼,烤好了,递给了伽蓝一条,她说了声谢谢,双手举着那条草鱼,颤颤巍巍的吃着,帕丁见她嘴角破了,手腕又血淋漓的,犹豫再三,还是拿过刀,斩断了藤条的束缚。
“谢谢。”伽蓝又说了一遍。
“别,乱,跑。”帕丁晃了晃手里的长刀。
“放心吧,我不会跑的。”她低下头咬着那焦黑的鱼肉,“我也没地方可以去了。”
翻过一座山,就是村子的边缘,沙满的房子浮现在了眼前,伽蓝这才想起,帕丁的狙击枪还放在这里。
她的鞋子在过河沟的时候掉了一只,只好赤着一只脚一高一低的走着,帕丁的刀尖抵在她的后腰,时不时的顶一下,带来短促而尖锐的刺痛。
五分钟后,他们俩的脚步同时停住了:房子前面停了一辆车。
帕丁的神情有些紧张,心里立刻冒出一个念头:抓捕逃兵的人搜寻到了这里。
伽蓝却认出来了,这车是刑天的。
但是刑天怎么会找到这里来?他不应该在红蝎待着吗?不至于为抓她这种小虾米跑这么远吧。她内心满是疑惑,随即突然惊醒,如果帕丁撞见了刑天就完了。
老实说,她并不想让刑天死,冤有头债有主,帕丁的弟弟是她杀的,和他没关系。但她也不想让帕丁死,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弟弟,不应该失去更多。
“我们赶紧走,不是抓你的就是抓我的!被逮住就完了!”她压低声音说道,拉着帕丁的手就要跑。
帕丁不想弃枪而去,见屋子旁边堆放着许多捆树枝干柴,便搬开一捆,拉着她躲了进去。
“为什么不走!”伽蓝拉他。
“车牌,不是克钦的。”男人做着嘴型。
伽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这男人的观察力太敏锐,没法瞒过他。
正想着,门被推开,作战靴在廊下腐朽的地板上踏过,发出沉闷的声音,伽蓝听出来了,走动的是两个人。
她默默祈祷,帕丁不认识刑天的脸,也没听过刑天的声音,而刑天,也会快速开车离去。
刑天的声音响起:“又跑了,等我逮到死丫头,非得给她点教训!”
他走到院子里,一脚踢翻了那辆摩托车,站在阳光下闭上了眼睛,努力平复心里的怒气。
阿泰走上去,“将军,我看过了,房前泥地上有一大一小两个脚印,厨房里还有生火的痕迹,两幅洗干净的碗筷,她和那个狙击手应该在这住过一天,不知道为什么又走了,这摩托还有油,他们却不用,选择了步行,那应该是走山里的小路,咱们继续追踪的难度太大了。”
刑天转过身,往廊下走去,捡起那个空烟盒,又气又笑。
“昔娥牌,之前还抽卡蹦呢,女人心,真是多变。”说着愤恨地捏紧了那烟盒,狠狠朝房子右侧扔去。
伽蓝看到那落在柴火枯枝上,揉成一团的烟盒,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将军,咱们浪费太多时间,不可能举着照片满世界找她了,还是赶紧回红蝎吧,寨子里不能群龙无首太久。”
完了,伽蓝在心里默念道。
她看了一眼帕丁,显然对方也听到了关键词,眼里透着惊喜。
他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,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伽蓝明白他的意思,靠他一个人,用刀是打不过刑天和阿泰的,他要等他们开车走了,爬上屋顶,用他的狙击枪做掉他们。
她想象着那场景,退弹换弹间,车的轮胎被打爆,被迫下车的刑天出现在倍镜里,子弹朝他的头颅精准无误的袭去,如果阿泰逃跑,帕丁可能会放过他,但他一旦反击,那就只能陪着刑天上路。
可如果她大声喊叫,帕丁就会割开她的喉咙,同时,帕丁也会被乱枪射死。
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看来这个局是死局了。
刑天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等等,你刚刚说,里面有洗好的碗筷,对吧。”
他笑了:“如果再也不打算回来,那洗它干什么呢?她一定还会回来!”说着又走过去踢了一脚摩托车,“油箱里还很多油,更说明有人还要再用到它。”
帕丁的脸色沉了下去。
“你去集市买点好酒好菜回来,我就在这屋子里待着等她,看看她和那个野男人搞什么名堂!”刑天推开门,走进了室内。
阿泰叹了口气,还是发动车驶离了。
伽蓝看到喜悦重新浮现在帕丁的脸上,明知自己劝不了他,却还是神色悲戚地冲他摇了摇头。
帕丁看着她的眼睛,嘴唇翕动:“进了屋,让他把枪踢过来,好好配合,我就饶你一命。”
刑天正在屋里百无聊赖的走动着,地板上到处都是厚厚一层灰尘,唯独屋角有一块地板却较为光洁,他疑惑地走过去,用手敲了敲,是空心的。
正当他准备扒开地板时,门开了。
“这么快就回来——”
刑天的声音戛然而止,怔怔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。
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满身是伤,浑身脏兮兮的女孩是他一直在找的人,心里莫名刺痛了一瞬。
他慢慢站起身,看了一眼她流血的手腕,嘲讽地语气里夹带着一点怜悯:“离了我,你就混成这样?”
(剩下在彩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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