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天同人:她持缅刀而来(23)
刑天一直奔到楼下,买了一瓶冰镇的水,拧开后冲自己兜头浇下。
“看什么看,没看过人洗头吗?”他面无表情地冲看向他的路人呵道。
脸终于不热了,他把湿漉漉的额发向脑后捋了一把,露出额头,蹲在马路上点了一根烟,看了看霓虹下川流一般的车辆,不由得感慨八莫这几年变化挺大的。
他之前跟着坤爸在八莫待过四年,那时候,坤爸还是八莫某个地武组织里的的二把手,他也只是负责接线送货的马仔,成天扛着枪坐在卡车的车斗里风吹日晒。
那时候八莫市区的街道还没有现在这么规整,各色水果摊子堆满了道路两盘,皮卡穿梭而过的时候,刑天时不时枪口指天,空放两枪,看着街头小贩慌乱抱头,哈哈大笑起来。
那时候,他还是一个有闲心恶作剧的少年,而现在,坤爸坤猛都死了,他成了红蝎的主人,一切早已沧海桑田。
他从前从不害怕失去,爸妈吸毒死了,他没有难过很久,坤爸猝然离世,他也只有一瞬间的怅然,他要操心,焦虑的事太多,没有什么感情能在他心里占据太久。
刑天看了一眼医院的大楼,会不会四年后,她也会成为下一个桑海桑田。
他不愿再想这些没用的事,除了徒增心累以外没有任何用处,便踩灭了烟头,进了医院大楼。
手术后第四天,伽蓝说什么也不躺了,挣扎着下床走动。
阿泰已经回红蝎去了,只剩下刑天守着她。
“别总抬手!”刑天站在洗漱盆前给她擦脸,“小心伤口裂了!”
“腋窝再不擦就要臭了!”伽蓝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回嘴,不知道的以为两个人在吵架。
刑天没办法,只好搓了搓毛巾,小心翼翼的给她擦腋下,伽蓝生性怕痒,他这么轻轻的一点点擦拭,仿佛戳了她笑穴一般,夹着胳膊笑得发抖。
刑天本来要骂她,见她笑得眼睛都没了,露出一口白牙,忍不住也微微笑了起来。
她终于平复下来,指导他:“你得用力一点,越轻越痒得想笑。”
“好。”刑天重新搓了搓毛巾,拧得水花四溅,一脸严肃地看着伽蓝:“准备好了吗?三,二——”
还没等他念出那个一,伽蓝就已经开始憋笑了,甚至产生一种“幻痒”,愈发想笑。
刑天皱着眉,按着她的上臂不让她抖动,用力地搓了左边换右边,伽蓝笑得厉害,不住躲闪,刑天怕她挣裂伤口,便用双手握住她的肩膀,凶神恶煞瞪着她:“再笑我就亲你了,三,二——”
“不笑了”,她连忙说,然后死死咬住下嘴唇,不让嘴角上扬。她抬眼看了一眼刑天,突然发现他脸上有几个细小的坑排列得好像北斗七星,也就是说,他的身体自动给他纹了个勺子在脸上。
这个想法一冒出来,她就再也忍不住了,噗嗤笑了出来。
刑天就真的亲了下去。
伽蓝的笑声在半途刹车,怔怔地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凑过来,接着唇上一热。她瞪大眼睛,看着他低垂的睫毛,心想,他的嘴唇是软的。
他第一次亲她时,她只觉得恶心。这次,那种恶心的感觉居然没出现。
奇了怪了,她暗自忖度。
刑天见她没有反抗,愈发闭着眼睛亲得沉迷,甚至轻轻咬了一口她微撅的上唇,呼吸也粗重起来。
伽蓝心跳如鼓,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手伸向他的耳朵,指甲用力抠了下去。
刑天吃痛,终于抬起头,离开了她的唇。
“你长高了好多,我的脖子不用俯上回那么低了。”他一脸无耻地冲她笑道,然而那脸以及耳廓却发起了烧。
伽蓝后退一步,正要发火,突然看到他腰部以下拱起的衣料,拿手指了指,有些疑惑:“你这怎么鼓起一块?”
刑天立即转过身去,咳嗽一句: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。”
“知道什么?”她问。
“在寨子里你不都看过了吗?诽谤我豆芽菜那次。”
伽蓝想了想,还是有些疑惑:“好多毛那个吗?是看过,但不是这种鼓鼓的啊?”
“你出去吧,我要拉屎。”刑天依旧背对着她。
伽蓝露出嫌恶地表情,赶紧捂着鼻子走了出去。
她披了一件刑天的衬衫,在走廊里无聊地踱步,看见有人靠着窗台抽烟,心里越发觉得痛苦。
她想起了医生立的那些规矩,伤口要一周后才能拆线,在此之前,不能痛快地洗澡。避免弯腰牵拉到伤口,站或坐,腰都要挺得笔直,不能吃辣,以免伤口发炎,睡觉只能趴着,还要靠刑天帮忙侧身,没有比这更受罪的了。
“不要在这里抽烟!”她走过去,对窗口那人说道。
那男子看了看她,说了声抱歉便走开了。她愣了愣,准备脱口而出的那句:除非你也给我一根 也只好咽了下去。
她靠在窗边,无聊的往下看去,看到了停得横七竖八的车,急匆匆行走的人群,坐在医院门口卖水果的摊贩,以及站在棕榈树下的男人。
是帕丁。
他在那干什么?伽蓝紧张起来,随即走向楼梯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?”她走向他,努力笑得云淡风轻。
帕丁指了指一旁刑天的车。
“谢谢你手下留情,没砍到我骨头”。伽蓝拢了拢被风吹起的衬衫,看了一眼帕丁的腰,没有看到配枪,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“帕丁,你的仇人其实很早就不在了。”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撩拨到耳后,望着他的眼睛:“我听命于刑天,刑天听命于坤盛,如果不是他吩咐刑天去救坤猛,满星叠和木姐一南一北这么远的距离,你弟弟一辈子也不会和红蝎有交集,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坤盛。”
“坤盛已经死了,连着他儿子一起,也算是他的报应。”
“我以前和你一样,巴不得刑天早点死,因为坤猛一枪杀了我外公,刑天作为他的义兄弟,我总觉得他们蛇鼠一窝,同气连枝,都该死,可知道是他设计害死坤猛后,我就不恨他了。”
她拉了拉帕丁的手臂,“你也不恨他好不好?看在他害死你仇人儿子的份上。”
帕丁没有说话,取下了身后的背包,掏出一顶黑色鸭舌帽,戴在她头上。
“谢谢,你还帮我收着。”她笑道。
他把背包递给她,做着口型:“你的钱。”
伽蓝没有接,她摸了摸刑天的衬衫口袋,掏出了里面的车钥匙,对他说:“你跟我来。”
说着走到车旁边,摁下钥匙,后备箱缓缓打开。
“你帮我打开后备箱这层隔板,下面有个箱子,密码是0707,把箱子里那个包拿出来,拉开拉链。”
帕丁照做了,伽蓝拿过帕丁的背包,把那帆布袋的美金一沓一沓的装进背包里,一直装了半口袋。
“劳驾你帮我把这帆布袋放回夹层里去,我背上的伤不得劲。”
帕丁有些疑惑地看着她,还是照做了。
伽蓝示意他拿起背包,她看了看楼上,小声对帕丁说:“刑天的钱就是坤爸的钱,仇人的钱,不花白不花。”
见帕丁半天没有动作,又解释道:“这钱都是转了一圈洗干净的,能花。”
“拿着钱,去仰光,去泰国,去哪里都行,好好找个老婆,生个孩子,你马上就会有自己的亲人,自己的家,那些痛苦的事,也能忘掉了。”
她又看了一眼楼上,声音急促:“快拿着,别磨蹭了。”说着作势要走。
帕丁拉住她的手,犹豫再三,还是张了张嘴,把那句话说了出来,他嘴型动得飞快,伽蓝没有看清楚,问了一遍:“什么?”
帕丁拿起背包,做了个抱歉的嘴型,深深看了她一眼,然后跨上摩托车驶离了。
伽蓝回到了病房里,看了一眼房间的时钟,她出去了二十分钟,刑天居然还没从厕所出来。
她还在思考刚刚帕丁到底说了什么,他嘴巴动得太快,像是有意不让她看清,她只捕捉到坤猛两个字。
刑天在厕所发出轻微的喟叹,伽蓝耳朵尖,听到了,冲他喊道:“恭喜你啊,终于拉出来了,便秘够严重的。”
两分钟后,刑天推开门走了出来,伽蓝连忙捂住鼻子,却没有闻到预料之中的气味,有些 疑惑。
(彩蛋甜得我一直姨母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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